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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摸岑朝安的小脑瓜,决明提着剩下一包回家。

岑朝安的哥哥在县城给一家铺子当掌柜的,这件事经说秃噜嘴的胡屠屠一说,在大漠乡人尽皆知,见决明塞给岑朝安一包东西,几个半大的小子站在一块,挤眉弄眼,你推我搡。

“这是哥哥买的糖,大家一起吃。”朝安蹲在地上拆开牛皮纸,露出里面油纸包着,分成一块块方形的糖。

桂花香扑鼻,围成一圈的小孩头往前探着,咂吧着嘴。

一包糖也就十来块,朝安一点没藏私,平均每人分了两块,多余的一块留着给哥哥正好。

大漠乡的小孩儿们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吃上一块糖,还是最普通的冰糖,这县里的桂花糖不仅甜,吃到嘴里张嘴说话满口桂花香。

吃人嘴短,一圈小孩儿围着岑朝安,嘴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岑朝安,你哥对你真好。”

“那可不!”岑朝安的小尾巴高高翘起来,“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吃了糖,一群小孩很快又玩起来,麦场一片平地,能玩的东西有限。

不知是谁拿出一块打火石,几个人扎堆琢磨着打火石。

“不好了——”

“麦秸垛着火了——”

一声惊叫由远及近,决明似是想到什么,停住推院门的动作,转身飞速朝麦场跑。

桂花糖撒了一地。

远远地,麦场上的麦秸垛冒着青烟,决明刚跑两步,火势猛地蹿了起来,星火四溅,落在一边的麦秸垛上,旁边还傻站着几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