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过,刘冬梅打了个哆嗦,慢慢跳下台子,匆匆离开青年的包围圈,不知跑向哪里。
李修戎拉着决明走了很远也没有松手,他虽走着路,一双眼睛却出神地望着远处,显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决明也不好把手腕从李修戎的手里抽出来,走到河边,人少的地方,决明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阳县?”
被决明的声音打断,李修戎低头瞥他一眼,决明瞪着桃花眼瞧自己,眼中满是遇见故友的喜悦。
李修戎很是受用,松开手,说:“本想昨天赶到的,半路有匹马受了风寒,在路上换马耽搁了些时间。”
李修戎下巴一片黑短的胡茬,他不知什么时候长了胡子,决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下巴,上面光秃秃的。
“不用赶这么急的。”决明摩挲着下巴。
“我只能来一段时间。”李修戎叹了口气,决明感到稀奇,以前可没见过他哀叹过。
“翁翁他调回京了,我也要跟着回去,还有爹他……”李修戎勾着头,一脚把岸边的小石子踢到河里,扑通一声,河水漾起圈圈波纹,河中央的月亮碎成千万片,磷光闪闪。
决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等李修戎接着说。
李修戎撇撇嘴,“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来气,李家最出色的儿子,应当是我,兄弟要出头我不会阻拦,要是她再敢给我下绊子……”
李修戎眼神一暗,继而飞快地转化为明亮,“不说这个,今天晚上就你一个来?”
决明摇摇头,“我是去凑热闹的,朝安他们在桥边等我。”
“走。”李修戎伸手,自然地搭在决明肩上,似乎两人是多年兄弟,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多年的兄弟,拜了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