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决明刚回来,王二狗不便上门打扰,找了个借口也溜了。
等回到家,决明径直去了后院,岑父的小院门口有两人专门看着,见决明过来,拦住决明,“请官人不要这样过去。”
“怎么了?”决明皱眉,难道岑父他病得很重?决明坚持要去,那两个护院拦不住,只能给决明端来热水帕子,让决明洗净后,鼻端捂着干净的手巾,这才放人。
决明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整座小院静悄悄地,院里阴凉处积雪未化尽,园中百草凋零,一副枯败模样。
岑父的屋门关着,窗户支起一条缝用以透气。
决明掀开帘子进去,屋内人一惊,决明也看清了他的脸,是第一次带自己和朝安来汴京的黑面青年,青年拱手低头。
“你也出去透透气吧。”岑父的声音从内间传出,带着一丝勉强,话说完紧接着是一阵咳嗽。
那人朝决明拱拱手,掀起帘子到门外去了。
岑道年抚着胸口,本欲闭上眼休息会,瞥见帘子被一只手掀起,缓缓转进来一珠圆玉润的青年,眼中不禁微微湿润,“决明。”
床上人形容枯槁,鬓边花白,不是岑父又是谁?
“爹……”决明快走几步到床前,丢掉手中的手巾,握住他的手,“这是怎么了?都怪我,怪我出去那么久……”
“快,快捂好口鼻!”岑道年喘息,喉咙中入摧枯拉朽一般,丝丝冒着杂音,他伸出手,往日拿笔俊美的五指,如今瘦的如同皮包骨头一般。
岑道年拿起决明丢掉的手巾,往他脸上按,“拿着,我这是肺痨,会传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