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烟赶回去的时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

她去求了皇帝，说是想要天牢看看自己的家人。皇帝一高兴，大手一挥，准了！

“烟儿，我陪你一起进去。”天牢门口，兰相拉着她的手，大有和她一起进去的意图。

“相公，你在这儿等着我。我有些话想要和父亲单独说。”

她有的时候，看起来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就比如说现在。

“好。为夫在这里等你。”

她有口谕，天牢里守着的那些人自然不会难为她。

大牢中，凤尚书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守卫更加森严的地方。

“父亲，孩儿来见你死前最后一面。”她站在脏乱的天牢中，明艳华彩，让整个天牢在瞬间也似乎变得明媚了起来。

“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吗？凤云烟，那件衣服，是你拿给我的。”凤尚书的头发上坠了几根枯草，看起来极为的狼狈。整个人的身上都是一股酸臭的味道。真的是难闻得要命。

凤云烟觉得好笑，为什么总是有人用一种死前才把真相想透了的声音质问她：都是你，都是你对吗？

“对啊，父亲。你就快要死了，荣耀了三代的凤家就这样毁在了你的手里。原本，如果是别人害得凤家这样，我还有为你报仇的理由杀了他们，可是……”

她笑得有点疯癫：“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啊！凤杨，黄泉路上，见到了你的祖先们，不知道你还有何颜面。”

“凤云烟，你恨我，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连累整个凤家？”

凤杨现在也抓狂了，脚上和手上的铁链子因着他的走动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来。

他想走过去，掐死凤云烟这个罪魁祸首。

但他怎么可能是凤云烟的对手？！

她轻巧一躲，瞬间避过他的攻击：“风杨，我今日来，倒是真的有几句母亲的话想要告诉你。”

刚刚那个看起来快要疯了的人，现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娘亲说，她和你自小相熟，对你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心底还是在意你的。如果不是你连同当今圣上以及其他几个人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了我，她也愿意和你长长久久的一起生活下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

凤杨眼底都是不可置信的光。

凤云烟轻蔑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他要让凤杨连死，都是抱着悔恨，懊恼的心态去死的。

牢头将天牢的门关上，凤云烟隔着铁栏说道：“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让人把你的尸体挫骨扬灰的。”

她走过了天牢冗长的路，微合一双眼睛。脑海中赫然间想起那些过往的事情。

一点点，历历在目。

她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踩着流淌的鲜血，朱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