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的初中没有院子,只有一栋三层矮楼,厕所还是老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听着黎澈讲小时候的事下意识地就想说点什么,说点他生活里最真实的经历。
或者,只是想让这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个学校也是老厕所,夏天简直要命。”黎澈笑着说:“我小时候曾经因为嫌弃那个味一天不喝水。”
唐忍愣了愣:“我都是抽着烟进去。”
耳边意外地传来轻笑,空寂的车厢里那声笑像是一个鱼钩,精准地钩进他的胸口,他听见黎澈说:“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初中叼烟呢,你也不学好啊,小孩儿。”
唐忍扬起眼侧头看着他,攥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小孩儿。
他浑身上下跟着这个词半点相似度都没有,现在被这样叫,他竟是不自主地心软。
“对了,你怎么没租到那儿?离市里还能近一点。”
唐忍回神:“入住率低,没有几家出租的。”
想起当初来这看房,好不容易有一个相中的,合租室友却是个浑身异味的死宅,一进门的鞋柜上还躺着一个浸透黑污的鞋垫,他几乎转身就走,多一秒都没犹豫。
“倒也是,入住率低也不安全。”黎澈单手揉舵,驶入唐忍家的小胡同。
“这都什么?”
前两天还贴着小广告画着水平堪忧的涂鸦的墙面现在满是白色条幅,夜里黑,看不清上面的字,他抬头一看,楼上也都挂着这些东西。
唐忍:“对面的楼要拆迁建国际游乐园,这边集体反应对面拆楼声音大。”
“好事儿啊,山怀区也算熬出头了。”黎澈熟门熟路地拐到楼门口,挂挡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