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过呼吸……”他打破沉默,不放心地问:“从前就有吗?”
唐忍一怔,揽住他的腰身回答:“嗯,从小就有,不过长大之后很少犯了。”
黎澈回想二人交往以来的这段时间,对这个“很少”难以苟同。
好几次,这个小朋友都徘徊在犯病的边缘,黎澈还以为他是紧张过度或者别的什么,现在想想他甚至有点后怕。
“看过医生吗?”
唐忍嗅着黎澈身上和自己相似的味道,神经无比舒缓,放下了枷锁过后,对于即将说出口的任何事他都没有那层挤得他喘不过气的顾虑。
他轻声说:“看过,在我妈妈的葬礼上我犯过一次,庄叔带我去看了医生。”
听见葬礼,黎澈胸口一滞,昨晚庄弘的话再次在耳边荡起,他摸着怀里温热的人,无声地咬住牙试图抑制眼底的酸涩。
“医生怎么说?”
唐忍听出他音色的异常,抬起头看过去,拇指抚上他溢红的眼眶,说:“医生说是心理因素,没有病理原因。”
“哥。”唐忍说话的声音极轻,滑出喉咙带着微弱的气,珍重地看着黎澈的眉眼,认真道:“我觉得以后没有能让我过呼吸的事了。”
之前他怕黎澈知道自己的破事儿,后来怕黎澈知道后会离开他,再之后他接受不了自己会伤害这个他恨不得供奉起来的人。
不过现在,那些恐惧都像是落地的泡泡般一个个溃散,在烈日之下,连一点湿润的痕迹都没能留住。
此刻满心满意里,唐忍只觉得自己幸运,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自己更幸运的人了。
黎澈看他半晌,吻了吻近前的软唇,笑着泄出一声:“好。”
“没有就好。”
想起手头的进展,黎澈又道:“复读的事怎么想的?打算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