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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番外 平鲤 2651 字 3个月前

第18章

后天便是太子的受封仪式,在这个节骨眼上扶尔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些事情都太巧了,仿佛背后有一只手,正暗中推动着一切。许嘉不是没有怀疑过孟忠连,但他已经派人查过了,这事儿和孟忠连没有关系,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孟忠连大可不必自己动手。

许嘉眯了眯眼睛,放在把手上的手紧握成拳,他像是极力隐忍着自己的脾气,说出的话虽然轻轻飘飘的,但却莫名的让人透不过气,“你继续说。”

“是。”徐子鹤低下头,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昨日里,我去孟相府中的时候,正巧碰见明王从书房里出来。”

明王?长孙琲洺?他什么时候和孟忠连勾搭上了?

周顺,“你是怀疑国相大人的事儿和明王有关?”

徐子鹤偏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顺看向许嘉的方向,“殿下,您看……要不要去查查明王?”

按理来说现在知道了扶尔的线索,许嘉才应该是最积极最主动的那一个,可他现在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大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周顺和徐子鹤都在等着许嘉做下一步的指示,可是许嘉却纠结在了自己的弯弯道道里,在他的脑子中,不断浮现出前几天晚上碰见孟忠连去国相府的事情,他的指节泛白,眉宇间似乎冻成了冰渣子。

会不会……

会不会扶尔早就和孟忠连合作了?会不会他还是想除掉他这个半妖?会不会这就是他们三个联起来给他设的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让后天的受封仪式不能按时举行?

而且,扶尔的武功这么高,又怎么这么轻松就被人绑架?

……

这些想法像恶虫一般侵蚀着许嘉的大脑,就像是同时绷紧了很多条线,然后拿着小刀在这些绷紧的线之间游走试探,是这根?还是这根?到底哪一根会断呢?

“但这个太子之位,本来该是安安的。”

……

“嘭”的一声,椅子的把手瞬间化为齑粉,周顺和徐子鹤连忙低下头,俯身贴地,连喘气都带着小心翼翼,似乎空气里面就藏着冰渣子,多吸一口就会卡在肺管里窒息而死。

血顺着他的指尖流下,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像是砸在人的心尖儿上,令人心慌,漫长的死寂过后,他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收兵。”

“不找了。”

当你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那个圈套是什么的时候,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策略。

时间倒流回几天之前,扶尔在街上碰见许嘉之后,心里便直泛酸,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不懂为何而来,但却让他整个人都闷闷的,好像许嘉也没错,他已经不是那个四岁的小屁孩儿,他不用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以后会碰见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会结婚生子,然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再然后……扶尔脚步一顿,铺天盖地的委屈和被背叛的感觉席卷而来,令他藏在素袖间的手紧握成拳,再然后……许嘉就会彻底忘记他。

跟在后面的王若昌瞧了一眼扶尔不虞的脸色,问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草戒堂抓两副药。”

扶尔转身,茫然的问道,“我是病了吗?”

对的,他一定是病了,所以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未等王若昌回答,扶尔便抬脚向前走去,“走,我们去草戒堂。”

王若昌拉住扶尔的袖子,回头指了个方向,“大人,草戒堂在那边。”

一主一仆便这样迈着略显急躁的步子向那边赶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

事情到这里为止都很正常,而后王若昌便和扶尔一起回了府,回到国相府后,扶尔说要自己来煎药,王若昌看出了扶尔今天的心不在焉,也看出了他想一个人静静,所以也未多言,行了礼便都下去了,徒留扶尔一人拿着扇子坐在炉灶面前,慢悠悠晃着扇子,平日里不沾埃尘的白袍染了黑黑的锅灰边角,他也毫未察觉,看着好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煎药,也好似是在思考什么大事,但实际上,扶尔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是怔怔的,愣愣地,盯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什么都没有想。

再然后,等到王若昌发现扶尔并没有回房,赶到余药房也只剩一个空空的药碗时,他才发现扶尔失踪了,但他并未多想,只是觉得许是扶尔喝了药后依旧心情烦闷,所以自己出去转了转,他吩咐府中的巡卫不要锁门,然后便回房歇息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去向扶尔请安时,发现他的房中仍空无一人,王若昌的心中才一“咯噔”,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