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扶尔之前在青石山的时候,和同门的师兄弟并没有过度的交流,应该和这无关。”
张译并没有说谎,扶尔之前在望朔派的时候,成日里就只有练功和吃饭两件事情,有的时候连睡觉都不放在心上。谁知许嘉听闻后只是讽刺地轻笑了声,反斥道,“放屁,他昨天还跟我说有人藏他的饭。”
“……”张译默然,开口问道,“你觉得小扶尔是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人吗?”
许嘉起身,低垂的眼眸里藏着冷峻的光,“他不是,我是。”
说罢这句话便招呼也不打一声地转身离去了。
日光透过敞开的门扉照在张译身上,他懒洋洋地眯了下眼睛,而后满意地笑了几下。
小扶尔啊,你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啊。
张译之所以会注意到扶尔,完全是因为扶尔实在是沉默寡言得令人心惊。他每天天不亮就提着一把剑到练功林里开练,午膳也是一个人解决,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寡淡模样,两个人第一次说话还是因为张译这个老酒鬼因为宿醉从树上滚下,正好摔在了扶尔面前,当时的他骂着脏话揉着屁股,刚一抬头就跟提着剑一脸懵的扶尔来了个对视。
嘿,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便宜师父。
便宜师父整天诓着他做这做那,扶尔心里清楚,但也从来不与他计较,每次都默默地帮他把酒葫芦填满,还会柔声细语地嘱咐他一句不要喝太多的酒。
他每次都没心没肺地过耳即忘,而扶尔也不厌其烦地说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后来的后来某一天,他昧着良心对最初的承诺一字不提地离开,扶尔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他从来都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像一块儿上好的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对谁都好,却也从来不见把谁放在心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