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喘着气,声音里充满了冷冰冰的警告:“走开!”
池寒:“……”
这小孩防备心还挺大的。
等少年终于坐回到轮椅上,他单薄的身子不断的起伏着,额前的黑发也被汗水打湿,露出了一双乌沉的眸子。
不得不说,那双眼睛真的很好看,像是纯粹的黑曜石,散发着清冷孤傲的气息,但又被一层雾霭笼罩,让人看不到深处,只能窥见一丝阴暗。
很难想象这样的气质会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
就算坐在轮椅上,少年的脊背也依旧挺直,但脑袋却始终微微下垂,像是尊没有灵魂的躯壳,死气沉沉。
除了那一句警告外,他再没有对池寒说过一句话。
电梯的数字一层层下降,池寒抿了抿嘴唇,眼角扫向地上的毯子。
他其实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尤其是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但是……
池寒的视线落在了那像是要守住最后尊严的挺拔脊梁,心里叹了口气。
他没办法当作看不见。
荣胥的腿越来越疼,刚刚砸在地上的膝盖估计出血了,他看见那里湿了一块,但这和小腿的疼痛完全没法比。
那是骨头都在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来回碾压一样。
荣胥眼前一阵阵发白,几乎看不清楚。
就在他死死咬牙忍耐的时候,一个柔软的东西忽然擦过他的手臂,他勉强分出一丝注意力侧头看去,黑色的驼绒料子上绣着几朵莲花,那是他被人扯掉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