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是小事情,谁来做都一样。

可荣胥贴完了所有的彩纸,打完了所有的气球,准时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的,却只有愈演愈烈的腿痛。

荣胥死死捏着膝盖,漆黑的瞳孔盯着紧闭的门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要独自一人熬过这个夜晚了。

他抖着手摸到顶灯开关,眼底烫的厉害,他绝对不会把脆弱这种情绪暴露在人眼前,所以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躲进黑暗里。

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在灯光暗下去的瞬间,他的嘴里泻出一道短促的低语,压抑到近乎模糊:

“池寒……”

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一些疼痛。

黑暗里的时间格外漫长,荣胥逐渐放弃抵抗那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的疼痛,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不再疼一点,或许晕过去也比现在要好受些。

迷迷糊糊中,他的手似乎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但那声脆响却只是让他的神志清醒了一瞬,很快就又涣散了起来。

在混沌中,他好像还听到了池寒的声音。

荣胥费力的扯了扯唇角,对着自己冷冷道:

自欺欺人。

可那酷似池寒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真实。

直到听到池寒那句“害怕”,荣胥下意识的打开了灯,视线明亮的瞬间,他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各色的气球中向他走来。

荣胥在痛苦中挣扎久了,一时间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池寒,执拗到似乎一眨眼,眼前的这个人就会逃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