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开了退烧药,护士挂上药后就离开了。

管家陪了一会儿出去给两人准备午饭,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荣胥和躺在床上的池寒。

池寒这会儿正烧的难受,虽然有冰袋,但隔着被子也不能立马见效。

他无意识的动着扎了留置针的手,几次想要拉开被子。

荣胥将人的手按住,手指一根一根的交缠着,或许是因为他的手凉,池寒得了几分舒服,倒也没再乱动。

液体一滴一滴的往下走,荣胥守在床边眸色暗沉。

拖着这双废腿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从一开始的不能治,到后来的不想治。

站起来又能怎么样?

普通人幻想着重新站起,那是因为还有需要他们去做的事情。

荣胥神色凉薄,这个世上早便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

可后来遇到池寒后,他心里一直压抑着的东西却又开始不死心的冒出了头。

他开始妄想着能有一天站起来看着池寒。

不再是对方蹲下来,不再是他去仰望。

而是他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伸手去抱池寒。

原本还只是蠢蠢欲动的念头,在现在却被放大到了极致。

如果。

如果未来还能和池寒一起生活许多时日,他只要一想到对方事事都要先考虑自己的双腿,那种无尽的窒息感就会不停袭来。

直到把人拖进深渊。

一个月两个月可以,那三年五年呢?

没有人能一直忍受的了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