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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是木地板,每天都有阿姨来做卫生,但奚水还是穿了拖鞋去开门。
走廊里的吸顶灯在夜晚常亮。
如果仅仅只是站在走廊里,很难分清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周泽期肩膀上搭着一根毛巾,臂弯里夹一个塑料盆,盆里放着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物,他头发是湿的,但估计来之前擦过,所以没往下滴水。
他眸子像被水浸洗过一遍,比白日里更加乌黑明亮。
“我那边停水了,能在你这边冲个澡吗?”周泽期看着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奚水,他看起来很软,明明也不矮,给人的感觉却总像是她姐养的那只金吉拉。
毛发长而柔软,眼睛大又明亮,自带眼线,总是高冷地待在书架上,高冷地瞧着底下的人,像一朵蓬松的云降落在那处。
这是舞台下。
在舞台上,奚水更像是天鹅,小天鹅。
一向善良好心的奚水没有立即放周泽期进来,他抵着门,“你没交水费吗?”
“之前是我姐住在这里,她把水费刷光了走的,没和我说,我洗头洗一半,停水了,奚水,我给你水费,你帮帮我?”周泽期垂着头,睫毛和鸦羽一般漆黑,盖住他平日显得锋利凶悍的眼神。
奚水最受不了别人这样说话了。
他心软得不得了。
他手指慢慢松开,侧身让路,“你进来吧。”
“要换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