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说宋曦浓半个时辰前回屋睡了。
“皇后娘娘这几日一直守到子时,奴婢看着,眼睛都哭肿了。”
挽意轻声喝道:“赶紧下去,别说了。”
那宫人快步离开,挽意问我:“娘娘可要跪拜?奴婢去拿蒲团”
“不必了”
挽意也退了下去,屋内只剩我一人。
凤兮凤兮,何德之哀。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已而,已而。
老夫人,我试过了,可还是放不下。
你曾说过我是个固执的人,这种固执会伤了自己,果然是真的。
我放不下,这几日,这几年,频频想起往事,频频想起苏安宴。
因为没有得到,因为心中有愧,因为结局本不该这样,所以有执念,所以无法饶恕。
说到饶恕,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若不是我主动招惹他,又执意要做摄政王妃。
若不是我游戏人生,执迷不悟,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呢,又怎么会害他于冰天雪地中没了气息。
我愧,我恨,我悔,我怨,我忿,恐惧自己的错,惧怕自己的孽。
这应该就是对我的惩罚。
可这个罚,或许太轻了些。
轻到我依旧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