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诗已经坐到了婕妤的位子,我想见她,挽心说陛下下旨不许任何人见我。
临近新年,宫里到处都在挂红丝绸。
我会让人搬个躺椅到廊下坐坐,院中的小鹿愈发肥硕,挽意说小猫前些日子惊了一个主子,如今正被关在屋里禁闭呢。
屋外头传郑婕妤带着大皇子来了,宋殊衍不让进,翊昭就在外头拜了一拜才离开,宫人递上来他给我的画,画的是我在树下小憩。
才两岁的小孩子,画的什么都不像。
早上醒来时,宋殊衍在,我刚想说话却被他抢了先。
他说:“外头落雪了。”
我让挽意给我梳妆,这丫头平日手挺巧今天却将发髻编了拆,拆了编。
“做个垂发吧。”
她用红绳将我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系好,宋殊衍一直在旁看着,突然道:“我给你描眉。”
我愣了一下,笑着点头。
他落笔很轻,又有些微微的抖,我看了看镜子笑道:“你这手艺可得好好练练。”
他亦笑了笑,这还是我醒来第一次见他笑,黄烨来说该上朝了,他离开前在门口停了一会,又迈步离开。
我换上了挽意拿来的红衣,同我在新界那件嫁衣一模一样。
外头落了挺厚的一层雪,我赤足走在雪上,不许任何人跟着。
我走到湖中,湖水结了冰,雪花落在我的脸上化成水珠。
—西凉的姑娘能歌善舞还善骑射,别说男人了,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你不也善骑射?
—我也要学跳舞
—你不用学,这样就很好
—我就要学,我也要让男人为我心动
我在冰湖上起舞,跳错了好些个动作,还滑倒了好几次,我爬起来继续跳。
终于,再一次摔倒之后,我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