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难。难在他的自尊心，难在他渴望自由，难在他不肯承认自己愿意为了赵霓而绑住翅膀。

他做出了选择，牺牲了自己伤害了她，因此也甘愿承受这般焦灼的苦痛。

可他觉得他的人生本该就是这样，凄厉坎坷，不该被那些柔软的情愫眷顾。

他把这些事想得透彻明白，却还是下意识地去渴望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有些东西抓不住就是抓不住。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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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原嘉铭回去待了两天，还把积蓄中的大部分钱都给了父母。他们很欣慰，一开始怎么都不肯拿，却也深谙儿子的性格，推脱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原嘉铭他爸之前是在单位工作的，后来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这两年都在家里休息，她妈平时跟着村里的姐妹一起去镇上的鞋厂做工，一个月赚不来几千块，平时就拿来吃穿用度，给原嘉铭他爸买点药吃，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巴。

他们经常念着远在a市的儿子，却也知道原嘉铭性子冷淡，平时也不敢多打扰他，只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他打一个电话问候问候，说不上两句话就又匆匆挂掉。

他们家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

有些疏远淡漠，但也令他们感到舒服。

年夜饭桌上，原嘉铭他爸问原嘉铭在赵家过得怎么样。

原嘉铭喝了点酒，脸都烫起来，耳边也在嗡嗡发响，“挺好的。”

他爸喝得高了，话也比平时多上许多：“赵叔叔说你一声不吭就搬出去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