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德壹，心灰意冷的道，“陆兄，事到如今，我查尔斯再说什么后悔的话，也已无用。只是，希望你看在我们两家这么些年携手合作的份儿上，事后能帮我寻找比尔的下落，今后，如果方便，也请照拂一二。”

陆德壹看着彻底颓丧了的的查尔斯，“好。我会全力找回比尔，只要比尔还活着，即使他不愿再与舒儿成婚，我也会把他当作半个儿子照拂，保他衣食无忧。”

得到了陆德壹亲口承诺，查尔斯艰难颔首，“好，那就多谢陆兄了。”

至于陆名晏，他们一损俱损，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连亚瑟和巴特·雷森都无法从这个庭审现场脱身，瞬间伏诛，他和陆名晏又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不如留些体面，安分应对接下来的审查了。

至于那个也将面临着牢狱之灾的什么杨舒，他从头至尾就从未放在心上过，又管她何去何从。

陆名晏此时，已经由刚开始的震惊不解，转为了空前的平静。

他看向既陆匠匠这件事之后，再次受到巨大打击，几欲晕厥的文若离，终于说出了一句，“母亲，对不起。”

再对上陆德壹那平稳无波，他依旧找不出任何情绪裂缝的黑色瞳仁时。

陆名晏从来佯作四平八稳的声调，也带上了轻微的颤抖，“爸爸，我也不怨恨你。我知道，这个世界无论再文明，丛林法则都永远适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既输了，我也愿赌服输。”

“只是，名晏有时候想，如果从小您对待我们，有您对待妈妈十分之一的情谊，我们三个，是不是也不必走到今天这步呢？”

听到陆名晏这似漂浮在空中，无处着落的话语，以及他已经许多年未曾称呼过的“爸爸”，陆德壹终于露出了些怔忡。

仿佛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了陆名晏的话，半晌后，才看着陆名晏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