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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下有道青黑,看起来没有休息好。

沈姝点了点头,想起他手上的伤,问:“你的伤如何了?”

温桓漫不经心答:“无碍。”

沈姝眼尖,看见纱布上隐隐渗出血迹来。他昨晚雕刻机偃,想必半点没有顾忌自己的伤势。

她皱眉拉起他的左手,拆开纱布,里面果然一团血肉模糊。

“这样下去,你的左手就要废了。”

温桓垂下头,随意瞥了眼自己的左手,神色间没有半分波澜。

很快,他的面上浮出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就废了吧。”

他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摔在地上,也是伤了左手,三四岁的孩童噙着泪花去找母亲,杜烟握着他的手,看着上头有些狰狞的伤口,目中露出些光彩。

她转头吩咐婢女:“去找温虚,就说小桓受伤了。”

直到入了夜,温虚仍旧没有出现,哄着他等一等的杜烟黯然回屋中神伤去了。

小温桓独自站在漆黑的大殿中,伤口已然结了痂,直到乳母顾氏找来,将他抱回去,无人替他处理伤口。

再后来,杜烟修了无情道,便也真的无情起来,有一次他练武伤了手臂,伤势极重,侍卫们不敢擅作主张,前来禀报夫人,杜烟盘坐在蒲团上,眉眼慈和:“都是命数,废就废了吧。”

温桓毫不在意地抽回手,下一瞬,腕骨却被人紧紧握住。

沈姝的颊边涨得微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她攥着他的手腕往上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却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处:“走。”

“去做什么?”温桓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不配合极了。

“下山,治伤,吃朝食。”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眸色沉沉地瞧了她一眼,倒是没再拒绝。

去医馆包扎后,两人找了家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