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
她的意思似乎是既然还没死,总得认认真真地活着。
好吧,是她跟不上温桓的思路。
困意涌上来,她索性不管温桓了,拿手撑着额角,没多时便睡了过去。
桌案上的红烛已经快要燃到尽头,烛火微晃,似乎随时都会熄灭。温桓转过身来,安静地看着睡得沉沉的姑娘。
沈姝的面容恬淡,长睫垂下来,落下道浅浅的剪影。
她的袖口宽大,不可避免地垂落了一截,露出了腕上那串细细的赤玉佛珠。
温桓看了片刻,蹲下身去,半晌,轻轻在角落处敲了两下。
他侧耳细听,皱了皱眉,又旁侧移了一分,继续曲手轻叩。
等他将四面墙壁敲遍时,桌案上的烛火也终于熄灭,石室陡然陷入一片黑暗。
温桓站起身来,适应了片刻,拾步走回桌边。
沈姝睡得很沉了,温桓微微俯身,石室中寂静无声,她绵长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畔。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忽然起了兴致,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黑逡逡的石室中,只有两道几乎一般无二的呼吸声。
半晌,温桓无声地笑了笑,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沈姝睡得其实并不安稳,她做了个噩梦,梦中,她推开一道门,里头躺着两具干巴巴的尸体,下头还铺着方鲜艳的红帐。
她起初被吓了一跳,后来定睛一瞧,也不知怎么就认出了这两具几乎只剩骨架的干尸,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温桓。
之后她更害怕了。
虽然死在这方世界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但濒死的痛苦却是切切实实要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