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四人中只有她是女子,新妇必然由她来扮,所以剩下的只是谁来扮作她夫婿的问题。
卫让的目光在温桓身上停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啧”了一声。这厮看起来同人家沈姑娘挺过不去的,过来就冷着张脸也便罢了,连点菜都挺针对人家的。
八成还记着刺杀的仇。
卫让想了想,以温桓的行事作风,若是当真遇到危险,不仅不会护着沈姝,说不定还得把人家姑娘往前推一把。
他唏嘘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楚行之:“既然小楚公子是来寻你阿姊的,不知可愿与我们配合一下?”
楚行之想了想,也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卫让瞧着他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暗暗摇了摇头。这位小楚公子的身手只怕根本比不过沈姝,不过他不会帮倒忙,这倒是很让人安心。
沈姝笑了笑:“小楚公子尽管安心,我们会尽力为之。”
温桓的眸光一顿,片刻后,沉默着斟了杯酒。
席间,他没再看过楚行之,若是看了,他只怕会生出些杀意。
他想起李长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句有些恶毒的诅咒。
李长说:“既以恶鬼自居,就该一辈子活在地底下,温桓,你也配被爱吗?”
那是李长此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温桓在茶水中添了哑药,亲眼注视着李长喝了下去。
他饮尽了杯中的酒,有些嘲弄地想着,不错,他就是睚眦必报的恶鬼。
或许李长说得对,恶鬼本就不该见什么天光,见得多了,便不想回到该去的地方了。
徒增痛苦罢了。
他自斟自饮,用过晚膳,已经有了三四分醉意。
往外走时,沈姝抬手拉了拉他的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