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只燕雀被他笼在手心,其他雀鸟受了惊,纷纷拍着翅膀,很快就散尽了。
那只燕雀转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瞧上去怪可爱的。温桓用一根红绳系住它的脚爪,另一头系在沈姝的手腕上。
她的手腕细白,那截红绳松松垮垮缠在她的皓腕上,有一种眣丽的美。
温桓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眉眼弯了弯。
他俯下身,朝红绳那头的小燕雀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仰着头,眉目疏懒地瞧着那颗光秃秃的老树。
过了许久,头顶的月亮往西移了些,远处隐隐传来枯枝断折的轻响。
温桓皱了皱眉,偏头看过去。
远处树影幢幢,黑逡逡一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
他扶着沈姝的肩,带着她往后靠了靠。因着这番动作,那只碎花兔子摇摇晃晃,温桓将它拿在手中,垂头看了一会儿。
最终,他自袖口扯了块布料,将它包得严严实实,放到了一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角落灰扑扑的,不过隔着层布料,那灰沾不到兔子身上。
做完这些,温桓半阖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中那柄木扇。
双方几乎是同时动起手来的,在这方漆黑夜幕,鲜血缓缓淌开,濡进结了冰的冻土中,残忍而安静。
沈姝被寒铁碰撞声惊醒时,这场杀戮已经接近尾声。
事发突然,周氏来不及找什么好手,咬牙点了府中的家丁,想要放手一搏。
这群家丁之于南巫族精心挑选的杀手,称得上乌合之众四字。不过胜在人多,周氏几乎带上府中所有挥得动刀剑之人,想要以多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