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一直没想好如何面对温桓,虽然只是在一方梦境中, 可少年的渴求直白极了。
她拾起一张春帖, 垂眸瞧着, 大红的春帖快要贴到面颊上。
如今年节将至,市集中分外繁华,马车穿过这样的街市, 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车中除了温桓, 还坐了礼部侍郎赵参。
赵参正愁眉不展:“年后的祭礼,我倒是有些摸不准陛下的意思了,若是”
温桓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摆:“陛下想尊生父为皇考之心倒是坚决。”
虽这样说,温桓的神色间没有半分动容。对于一众朝臣所说的人伦纲常,他并没有多么清晰的认知,只觉得有些无趣。
他垂着眸, 想的却是另一宗事。
有些时日没有瞧见他的兔子了。
那晚月上中天,他似乎做了一场梦。
在梦中,他回到了最为狼狈不堪的少年时, 有个小少女, 剥了清甜的枇杷果给他吃。
他只记起一些零散的片段,那些晦暗不堪的日子里,小少女像檐下开得正盛的太阳花, 让他好过了很多。
只是最后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醒来后, 多了许多无法掌控的情绪。
温桓摩挲着袖中的木雕小猫,弯了弯唇角:“这时节,还能寻到枇杷吗?”
这样冰雪漫天的冬日, 自然没有枇杷果,赵参愣了愣:“要吃枇杷,只怕得等到来年春日了。”
温桓原本只是信口一提,这样的隆冬时节,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