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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其中有位顾大娘,讲了半日的人偶术,说拿特殊的法子雕成人偶,不止会动,还能做出栩栩如生的表情呢。”

沈姝百无聊赖地听着,忽然一愣。

她问:“这位顾大娘,是哪里的人士,今年多大年岁?”

这世间会机偃术的,只有小和山一脉。

她忽然想起,温桓曾说过,他儿时有位乳母顾氏,后来这位乳母下了山。

找知晓内情的人远比找一本下落不明的书要容易许多。

楚行之回忆了一会儿:“大概四十余岁的模样,在外头漂泊挺多年了,先是给人做乳母,后来年岁大了,当稳婆去了。”

一切都对上了,沈姝说:“我想见她一面。”

于是,这日下午,两人驱车去了城外的庄子。

顾氏还记得温桓,这是她带过的第一个小公子。

“小公子自出生起没哭过几回,他很早慧,三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是不被母亲喜欢的,从来没有吵着寻过杜夫人。”

“我也可怜他的身世,原本是没打算走的,可那日,我当真被他吓到了。”

说到这里时,她的面色发白,是真真正正的恐惧。

顾氏说的是温桓七岁时的事情。那一日,她要下山置办些东西,想着温桓几乎镇日在呆在一方小院,除了练武就是读书习字,便带他一起下了山。

那天街市上人很多,顾氏两手提着东西,便没办法拉住温桓了。走了一段,她发现小公子不见了。

顾氏急得不行,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角落瞧见了温桓。

小温桓穿着身青衣,盘膝坐在一处石阶上,头顶的发带微微地晃。

顾氏长舒了口气,且惊且喜地走过去,一声“小公子”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温桓先转过头,食指竖在唇边,同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七岁的小男孩黑眸幽深,眼角眉梢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