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还有许多人偶,都只雕了一双眼睛,昳丽中透着几分诡异。
整整四十五天, 她又跑得没有踪影,看来那只小木猫再一次被弄丢了。
少年按着额角, 认真地想,下次得做个让她摘不下来的才是。
他将新雕好的人偶与其他人偶摆在一处,反复地抚着那双眼睛, 除了恼恨,还有许多其他的情绪。
一些温桓不愿承认的情绪。
比如眷恋,比如畏惧。
兔子要么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要么就再也不要走了。
他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沈姝,所以没有去找她。
没有人不畏惧恶鬼,若是其他人,温桓不介意将他一起带去地狱走一遭,可若是沈姝,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他只能像姜太公一般,日复一日地等。
这样的等待太难熬了,他只给沈姝一次反悔的机会。
见过神明的恶鬼,再回到幽暗的地狱,总是有些不习惯。
少年的唇角仍旧噙着笑意,坐回案前,重新拿起了小刻刀。
很快,他的动作一顿,眉心微皱,黑眸中浮出隐隐的兴奋。
一个多月后,可怜的兔子终于被从木笼中放了出来,它还没来得及感受自由的快乐,就被少年捏着耳朵禁锢起来。
温桓微偏着头,从袖中取出个小木环,套在了它的身上。
他的神色愉悦极了,抚着兔子的小脑袋,语调温柔地同它商量:“你想不想出去散散步。”
兔子困得不行,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个提议。
可温桓执着极了,他的长指顺着兔子的脊背抚过,反复许久,兔子终于被吓得清醒了。
“很好,”温桓说,“既然你醒了,那么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