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宗忍不住问:“公子是要亲自去捉兔子吗?”
“自然要捉回来,”温桓眼角眉梢的薄怒还没褪去,又压了层笑意,漆黑的眸隐隐带着亮意,“不过不是现在。”
欲擒之,先纵之。
温桓想,他已经给沈姝留了很多后悔的机会了,那日她离开时,一定瞧见了他手染血腥的模样。
尽管他失去意识前,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甚至还问他过得好不好。
温桓钓了许多日的兔子,心中期待着兔子会回来,却又不相信她会回来。
此时,除了恼恨,他又欢喜得快要疯掉了,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情绪并没有分毫矛盾,而是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抬手抚上胸口,那里,心脏跳动得很快,快得他的瞳孔微缩,眼前的一片月光也变得朦胧起来。
温桓盘膝坐在屋脊上,从袖中取出块木料。
他偏着头,十分仔细地雕刻起来。
屋中人声隐约传来,他能很清晰地辨认出哪道是沈姝的。
真是只让人恼恨又贪恋的兔子。
第47章 故纵 我在等着她回来。
这一晚, 杜府中出了事,住在澧水院的表姑娘宋昭高热不退,满口胡话, 说自己见了鬼。
原本再过月余, 宋昭就要入宫了, 如今陡生变故,阖院上下都慌乱起来。
沈姝站在院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她和沉娘原本是来教宋昭舞乐的, 如今澧水院出了事, 这舞乐自然是教不了了。
沉娘拿团扇遮着阳光,小声说:“这事听上去邪得很,下人们都说,表姑娘昨晚睡下时还好好的,到了半夜,忽然就站了起来, 穿着亵衣跑到院中,说是后头有恶鬼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