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长宗跟在后面,走出院门时,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日色:“公子还要去钓兔子吗?”
“今天钓不到了。”少年遗憾地说。
他都把胡萝卜放得那样近了,可是兔子不肯过来。
回到浮云院,温桓去了书房,提笔蘸了墨,在小笺上写下一行字,等到墨干后装入信封。
“把这个交给杜长显。”
温桓离开后,沈姝和沉娘从荷叶后头走出来。
沈姝的腿都快要没有知觉了,走路时像踩着软绵绵的云。
澧水院中出了事,府中上下忙做一团,她们暂时也就没什么事做了。
沈姝拆了松仁糖给沉娘吃,大概是外面太热,兔子也跟着进了屋中,蹲在沈姝身边,一双小耳朵垂了下来。
沉娘想要摸一摸这只兔子,手伸到半空,想起这是从温桓那里截来的兔子,又讷讷缩回手。
“要不过两日把兔子送回去吧,就说是无意中看到的,想必小温公子不会深究。”沉娘犹疑着说。
“是要送回去的,”沈姝的头搁在手臂上,有些惆怅地说,“可是他不会”
“不会什么?”沉娘好奇地问。
沈姝的耳尖红了,她想起了那日温桓没有半分笑意的黑眸,少年不笑时,看上去有点吓人。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出去买点东西。”
这日傍晚,院中忽然来了名小厮,说要沈姝继续去教习器乐。
沈姝问:“表姑娘的身体大好了?”
小厮摇头:“表姑娘受了惊吓,一直没什么好转,方才看过郎中,吃了一副安神汤,总算勉强睡下了。”
沈姝的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妙的预感:“那我要去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