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温桓问:“方才沉娘告诉我,你说不会骗人。”
沈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少年挡在她面前,将她困在花墙边。
天边月色胧明,她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也是这般被少年困在房屋的一隅。
少年咬牙切齿般说:“这是你说的。”
他想了很多时日,觉得不能再叫沈姝骗了。
可是现在,面前的小少女长睫轻颤,看起来可怜又恼人,他的万般手段都不能用。
沈姝挣了挣手腕:“温桓,你能不能松开点。”
她的语调轻软,带着点委屈。
温桓从袖中取出个雕花精致的乌木手环,探到她的腕骨处,将手环扣了上去。
手环的尾端有个精巧的机拓,他的长指拨动几下,咯哒一声轻响,机拓咬合在一处。
少年冷着眉眼:“这次你摘不下来了。”
沈姝揉着手腕,对上他执拗的黑眸,气得不行。
“没骗你,”她从袖中取出只糖做的兔子,夏日天热,上面的糖化了一些,“去给你拿这个了。”
他说想吃糖,她就去给他买了,原本想着回头让小厮帮忙送过去,可是既然叫他发现了,也就没必要假手别人了。
温桓看着竹签上的糖人,神色一怔。
沈姝抿了抿唇,上次不告而别,她就没办法给他解释了。
澧水院忽然喧闹起来,沈姝皱了皱眉,听到了宋昭的声音。
宋昭像是陷入梦魇一般哭喊着:“我看到了鬼,白裙子,凑到身前看着我,怎么也不肯走,有鬼,阿珍,里面有鬼。”
院中被松把照亮,丫鬟婆子和侍卫都挤在院中,面面相觑,谁也没见到鬼在哪里。
屋中的烛火被燃亮,榻上的帷幔安安静静地垂着,空气中还残存着安神香的气息,什么都没有。
宋昭穿着亵衣,抱膝坐在石阶上,鬓发散乱,眼尾噙着泪,瑟瑟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