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份期冀,生活倒也不算太无趣。
期冀也是温桓近日里才学会的情绪,从前他很不喜欢这个情绪,因为它往往是场空欢喜,还要让人耗费许多时间在上面,并不明智。
可是,钓兔子的时候,温桓忽然觉得空欢喜也没什么不好。
澧水院中已经安静下来,院中黑逡逡的,树影幢幢,像是蛰伏了只吃人的兽。
宋昭的卧房中还亮着灯,院中四角都站着守卫。
沈姝坐在墙头看了一会儿,轻轻说:“今晚所谓的鬼怪还会来吗?”
“或许吧,”温桓往下看了一眼,“不过得等到吹灭灯烛之后了。”
沈姝刚要说些什么,脚下有点麻,险些跌了下去。
她伸出手,不知道抱住了什么,勉勉强强稳住,半边身子悬在半空。
少年伸手,长指收拢,握住她的一截裙摆,沈姝抬起头,发现自己抱着少年的脖颈。
这个听上去很缠绵的姿势其实一点也不缠绵,沈姝觉得自己像抱住浮木的溺水之人,她几乎是吊在了少年身上。
温桓垂下眸,并没有想要将她拉上来的意思,少年苍白的脖颈上生出一道很浅的红痕,眼角眉梢噙着愉悦的笑。
沈姝小声说:“能不能帮个忙?”
温桓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快要没有力气了。”沈姝眨了眨眼,大概知道温桓想要什么了。
“等上去时,我不松手,好不好?”
说这话时,她的耳尖都红了,垂着头不去看温桓。
少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腕骨使力,将她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