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待些时日吧。” 她轻叹口气。
温桓体内的蛊毒还要靠玉灵芝压制,当时杜长显给温桓种下这蛊,就是想要牵制于他。
只不过,杜长显错算了一点,温桓不怕疼,也不怕死,疼痛与死亡不能让他生出什么恐惧。
可是,纵然不怕,杜长显的行为也没有半分值得原谅的地方。
这是沈姝第一次恨极了一个人,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恼意。
宋昭屋中的灯忽然熄了,一名小丫鬟轻手轻脚走出来,合上了屋门。
等在屋外的一名婆子走上来:“姑娘歇下了?”
小丫鬟点头:“方才又服了碗安神的汤药,总算安稳了。”
那婆子皱了皱眉:“你怎么没在里头陪着?”
“是姑娘不许,说是不习惯。”小丫鬟看上去也有些为难。
婆子的面上带了不虞的神色,接连两个晚上,表姑娘总是神啊鬼啊地闹,满院的人都安枕不了。
她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发牢骚:“也不是正经的小姐,架子拿得倒是足。先前说是要入宫,让我们客客气气的,结果出了这等事,这宫还不知道入得入不得。”
小丫鬟的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其实她觉得表姑娘挺好的,生得好看,脾气也温和,只是不怎么笑,看上去总是闷闷不乐,像是心中装着什么事。
两人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见屋中没了动静,各自回了房间。
院中安静下来,侍卫们也懒散起来。
沈姝往黑逡逡的院落看了看,听起来这位宋姑娘是客居在此的。
“温桓,你知道这位表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杜府吗?”沈姝的发带还被少年缠在手腕上,没法转头,只好背对着他问。
“大概在半月前。”温桓答。
他其实并不记得具体的日子,只记得那一天,他又刻满了一个正字,还尝试着给兔子喂了些生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