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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拿起兔子,拢进衣袖中, 这才似笑非笑地吩咐:“请三舅父进来吧。”

杜临揣着忐忑走了进来, 除夕的家宴上,他还颇有些底气,可是此时, 盐运一事忽然出了纰漏,大理寺的官员已经开始查问, 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要查到他的头上了。

听到脚步声,温桓抬起头:“舅父今日来, 是有什么要事吗?”

杜临讷讷:“贤侄,你…”

听到这个称呼,温桓弯了唇角,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

杜临毕竟是官场上混久了的老狐狸,还是说了下去:“贤侄,盐运的事你听说了吗?”

温桓的食指在桌案上点了点,忽然想起,按照常人的情绪,此时应当表现出一些怜悯和关切。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牵了牵唇角,做出关切神情:“舅父不必担心,大理寺卿向来清正,大理寺的茶水也很好。”

杜临端着茶水的手一颤,面上露出些畏惧神色。

温桓觉得有些无趣,看起来他的这个神情并不成功。

他收回这个神情,眉眼冷淡地问:“舅父想要说什么呢?”

“南巫前两日来了使节,秘密见了陛下。”杜临咬了咬牙,这是他手中最后的筹码了。

这件事,杜家知道的并不比温桓早多少,可是…

杜临抬起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温桓弯了唇角,疏懒地笑了笑:“看来舅父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杯盖:“诏狱中炭火不足,舅父记得多带点厚衣裳。”

杜临离开后,温桓支着额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手中的兔子。

沈姝回到明珠阁时已经是半夜了,她的耳尖仍是烫得不行,肚子倒是被那包糕饼填饱了。

第二日一早,她被阿凝拉起来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