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的动作很快,隔天,她就悄悄地搜集到了所有关于芳连姑姑的材料,整理成一个小册子,呈交给沈玉骄。

沈玉骄不禁对金荷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女孩子,除了忠心耿耿,办事效率还很高,人又能沉静能严厉,幸好她是自己好朋友。不然是个很麻烦的人。

金荷摇摇头,说:“帮小姐办事是应该的,这辈子,下辈子,往后八百辈子,我都要跟着小姐。”

沈玉骄摇摇头,笑笑,手里翻起了这本小册子。

如果不是再三的思索和逻辑链推敲,沈玉骄也要怀疑芳连姑姑的清白了。

小册子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芳连姑姑家境贫寒,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住在一条小胡同里,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笔的收入。

芳连姑姑最奢侈的地方,应该是请了一个专门的嬷嬷照顾她的女儿。

沈玉骄凝视着小册子,喝茶的手定在空中,迟迟不动,直觉告诉她,应该亲自去芳连姑姑的家里看看,才能清楚知道,钱到底去了那里。

于是那日下午,沈玉骄带着金荷,悄悄地摸出四王府。

最近的四王府,沉寂之中隐藏着汹涌,气氛显得很僵硬。沈玉骄听闻,好像是京郊出了瘟疫,四王爷正忙着处理这件事情,面色很冷,下人也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个字。

沈玉骄笑笑,没有放在心上,四王府就算被铲了,也跟她无关,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酒楼的本钱问题。

受京郊瘟疫的影响,京城中心也显得稀稀落落的,沿途叫卖的小商贩也少了许多。天边昏暗,人人都行色匆匆的,脸色都模糊不清。

沈玉骄忍不住搂进了金荷,沿着街边屋檐,快步朝着芳连姑姑的家去。

芳连姑姑的家荒凉沉默,狭窄老旧的胡同,门两边贴着的春联都掉色了,在风里要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