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纪元昏睡了过去,荒女晃动他的手腕叫醒了他。
“他醒了,在叫你。”荒女用微弱的声音小声地说,生怕吵到凡心。
这么多天她一直闭口不言,纪元也丝毫没注意到荒女开口说话的事,也根本没有心情顾及。
纪元“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凡心身边。
凡心看到了纪元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他吃力地抬起手来,虚弱地拍了拍纪元的肩膀,以示安慰。
“给我倒口水喝。”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纪元欣喜若狂地赶紧倒水。
凡心轻轻抿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已经干裂的嘴唇。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声音依然很微弱。纪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凭眼泪夺眶而出。
凡心抓住纪元的手。“我真的没事,我们还要一起声色犬马呢。”说着,又痛苦地露出了标志性的邪笑。
纪元“噗”地一下笑了出来。整个脸极度扭曲,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担忧。
左思右想之下,纪元还是决定让荒女先偷偷回到莽浮城送个口信,可是当他向荒女提出时,还没等说完,荒女的眼泪就嗖嗖落下,紧紧抓住凡心的手不肯松开。纪元值得作罢。
又过了三天,凡心的箭毒似乎慢慢消退了,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更让人欣慰的是,可以逐渐少量进食了,看着一口一口给凡心喂食的荒女,纪元彻底打消了让她回去报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