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侧身坐在桌子上,有意想再多逗逗眼前这个怒汉,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是守备,也有可能是镇守。谁知道呢,你得去问上面。”语罢示意将人带走,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二娘赶紧又上来劝阻,领班没再废话,回身就是一刀。二娘毫无防备,直接被捅穿了胸口。
二娘捂着胸口颤巍巍地瘫了下去。领班咆哮了起来:“还谁有废话!”
头领被杀,二娘的手下不干了,拼命抵抗,但因为都被下了兵器反押着,跌跌撞撞厮杀在一起,多人都被当场杀死。
血流五步,掌柜和小二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这种场面他们已经不是第一见了,但是每次依然胆战心惊,需要很久才能平复。
凡心已经明白,想不到自己用心制定的征兵规定,经过层层扭曲变动,最终竟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难怪现在总会有不同的怨声。
这么硬性的规定尚且如此,其他法令的落实可想而知。其实,他也明白积弊难除、积重难返的道理。青的灭亡很大程度上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级屡屡督查,下级工于应付。很多事情都是话说得漂亮,公文写得漂亮,任务都落到了纸笔上、口号上,下面往往苦不堪言,可又诉苦无门。有识之士噤若寒蝉,敢“胡言乱语”顷刻便会迎来打击报复。
凡心对这些陋习也是深恶痛绝,他已经在致力革除这些,却不料湣泽只是换了个形式,依然如此。
难道又只有湣泽如此吗?
面对混乱的场面,他及时拉住了纪元,二人在打斗中一动未动,得以在乱战中幸免。
“我们身上的银两都用光了,我这有块翡翠,你看行吗?”看着战斗结束,凡心把腰间的彩金翡翠解了下来,这是他随身携带唯一的信物了。
领班接过,把玩大喜。
“我们与提调大人有生意往来,刚来此处便被刚才的散人劫持,意图杀人越货,幸得领班大人解救。如果大人能带我们去见见提调,我们一定言明您解救之恩,回头一定重谢大人。”凡心自编自话、满脸感激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