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不禁眼角湿润,残缺的月亮发出惨白的月光,映照着他孤单的模样。坐在倾倒的枯木上,任凭风拂卷头发,披风摆荡,缓缓举起手中的酒壶,将烈酒一口一口咽下。
临北城,踏平你,既是现实需要,更是这份情谊,我上万荒原儿郎被如此戕害,怎能毫无回响?
建元十二年肇秋初三,青军做好了再次攻城的准备。凡心一身紫金铠甲、青色披风位列中间,似醉似醒。左右是浑夕、祜休、南墨、建夫等一干大将。
随着凡心的亲征,临北城烟阳军的兵力优势荡然无存。
面对破城的恐惧,熙泽下令将大门封死,坚守待援,意图力战拖延。
开战之前,毛犊走出阵列,另一边楷瑞乘竹梯从城墙上缓缓降下,二人面对面站定。
“承上天之谕,青人戡平故土,乃大势使然,望将军莫要螳臂当车,徒增额外杀戮。”毛犊率先开口了。
“我奉王令驻守于此,职责所在,马勒裹尸,死亦不惧。还请彼处青王,何来何去。”楷瑞不但回答了毛犊的问题,还顺便嘲讽了一下。
“为了城中黎庶,为了众家有夫有父,将军听我一劝,投降吧。”毛犊声情并茂,还想再试一试。
“既然青王心怀子民,更应离去,不然恐咫尺之间,亲见彼众,肝脑涂地。”楷瑞显然是铁了心要抵抗,两军对峙,不能输了气势,也不得不这么说。
“将军执意如此,恐城破人亡,片甲不存,还请将军三思。”毛犊很直白,带了几分恫吓。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还请青王三思!”语罢,楷瑞意志坚定,乘坐竹梯缓缓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