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允在耳边捕捉到细微的人声,便开口问询:“可是使团抵达了?”
“正是。使团已经过了界河,过不几日,就能到玉京城。”
指笼中的燕被赫连允松手放出,扑腾腾飞身而起:“孤倒是想看看,这南地君主,拿得出何等诚心的贺礼。”
“若那《金银帖》上的话真的作数呢?”
大萨满持着旌,盖住眼底的些微痛惜:“天地纵横,终有道法,若这真是一线生机,大君须得握住。”
额角的抽痛几乎是伴着挡住月色的雾如约而至,十几年里翻来覆去在疼痛间滚过,竟然已经有些习惯。
赫连允在夜风里轻声嗤笑:“天地不仁,何来垂怜?这天意命定,也不过是戏弄人心罢了。”
那几乎是撕裂魂魄的疼与蔓延到骨子里的折磨,他忍了一时半刻,容着神经渐次麻木,只扬起下颌凝视漫无边际的长空,嘲弄装满了一双眼:“不配为引路。”
北地的夜没什么春意能寻,积了一冬的雪半化不化,湿淋淋像个铺盖垫在草场之上。
白月当空悬着,清泠泠在雪上落了一地的月色,霜一般冷。
作者有话说:
修订了一下子细节。
有缘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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