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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番外 予椽 920 字 4个月前

毛乎乎的一团雪终于屈服地去蹭他的手掌,烈马在北地使团的惊异眼神里滚成个软绵绵的绒球。

他支着两条腿歪歪扭扭地席地坐,膝盖前的女孩抄着小镜左右看,在满头花红柳绿里冲周围人炫耀般地笑。

赫连聿在廊下净手,规规整整碾干了熏了香,便有看不出头脸的人横冲直撞地闯进视野。她拢起手掌擦拭,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南北界河一线关,淌过高门血,也殒过江湖客,多少春闺梦里人君子竹里骨,到此亦不回还。

熙平年间的约盟像个通天的罩,按住了不休不止的战火,人命总像原上草,休养的风吹上个几十年,便一代又一代地聚成群。

两岸有商船开过,通达南北的货路依然通畅。游民伴着货船走,握了船契便了无挂碍地走南闯北。

大君的高马在午后停到搭了成的青帐间,赫连允肩上落着只雪一样的海东青,幼鸟稚嫩,翅膀似乎还不怎么完全能张开,圆墩墩卧在他嵌金衔的右肩。

他沿着界河踱步走,长佩刀悬在腰间,南岸的车架缓慢地移向前,平凉侯翻身下马冲他躬身示意,被改得规制奇怪的雕车掩着朱色的垂纱帘,影影绰绰映着人影。

赫连允隔过这一层薄雾持礼示意,竟是个规矩至极的南郡世家礼。

周檀默然看他,银匕掩在袖下,心里却先被这完整又规矩的礼节糊住了脑壳。

他举了手觉得诡异,抠着指节左右扭动几下后,方才想起怎样回礼。

这人杂学得多,他先盘算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一周的3/3,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