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稀罕……”周檀话没说完,又扯着雪照山一路跑起来,他拖着缰绳,没拖回来撒蹄子撵另一匹马的高大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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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里的正午时分,还热得很,快入秋的时节,反而热气更盛了,石板上甚至谈得上烫脚。
周槿途在坊间的茶水摊子上讨了杯绿豆水,站着便举起手一饮而尽了。
“日头这样毒,小娘子要往何处去?不如歇歇再走。”
“谢了……”她递回杯子,放进竹篓里:“不敢歇。”
马蹄在远处转了转,又走远了。周槿途的右耳微微一动,面上松懈了一点。
“走吧,哥几个别盯着了,换身新衣有什么好盯的,人家那一身衣服,顶你一年俸禄了。”
“走,去后巷喝口汤去。”
近卫营的楔子们没再继续跟着,只是远远在街口探了一眼,便折返回宫去了。
松懈是显然易见的,毕竟她在人前太乖巧,又太柔弱,翅膀像是纸糊的,眼看着就飞不出多远。
挑拣个衣物,多常见的事儿。
堪舆图被卷在袖笼里,她捏了捏指尖,再度跃上马背,往仕女汇聚的裁云楼里逛了一圈。
南郡里制衣裁衣,不得不看这裁云楼,绣娘们各个巧手,能做出别家做不出的样式,新奇又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