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还在窗外顶着风耍剑,对面换了个人。他听见风声刮过去,眼底锁视对面的刀锋。
夜里的北风不比南风软,猛烈的时候甚至有点像刀子,他的肩膀压平了,领口烘起的热气同风搅缠在一起。
刀剑再起。
“砰——”
刀压过来,他旋身而起,学着塞思朵,拿双腿去压上刀背。
他身板轻,带来的压力自然不够大,但快,很快,快到一片云似的,飘上去,又沉下来。
三尺水破空而出,抵上了对面的脖颈,脉搏透过剑锋传达过来,正在跳动着。
“漂亮……”塞思朵跃起来,双手拍打:“太漂亮了。”
这有些花枝招展的打法,一向是沉山骑的专属,别人没什么心思,也太难学会,周檀,她挑挑眉,看过几眼竟还记得清楚了。
“交给你们了……”周檀冲她招手示意,笑得肆无忌惮,接着他竖起领子:“改日再来。”
他顶着风回帐子,拥挤的营地没能宽松地分给他单独的营帐,一张矮床能挤两人,一点灯火在烧着,隐隐约约能看见投下的身影,显然今日的邸报还没批复结束。
周檀在门前停住了,他踩着脚下的泥水,一前一后地放两只脚,下意识地正回了自己的衣袍,把领子直直地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