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锦田耐不住了,坐得远,还要扭过头:“怎么不一起进去啊?”
转头,托着布料来的侍子吸引了他,于先生溜走试他的一身新红去了,没再油腔滑调讨人嫌。
人走了也静了,门窗一闭自然是看不见人,周檀扛一件白袍张罗去试穿,和他平日穿的毫无区别的一件素袍,花纹几乎看不见,是他习惯的装束了。
试装的屋子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桌子上备了一壶茶,倒还热着。
像是南郡产的茶,芽叶青嫩,玲珑娇小地根根直立。大镜一照,脸上身上纤毫毕现,云州的好铜,还配套着镶了个紫云木的框。
他往铜立镜里照了半眼,果不其然,衣衫不整都形容不了他现在的装束,不怪别人想的多,自己看了也要浮想联翩满脑子野马乱窜。
“要我说啊,这柔白色虽好,却不是最上好的料子。既然有更好的,何必退而求其次呢?郎君不如试试这翠色的?”
声音从外面递进来。
周檀迟了半刻,索性推门出去,低声问道:“这件怎样?”
白,全然的白,太纯太净,赫连允似乎没看出什么变化,但他对南郡的风雅居然知道的多,看了一眼纹路,说:“昌州缎子颜色太死板了,确有更好的,要试试么?”
昌州缎子自然不如中州的御织造,却也是北边有点家业的人都追捧的,赫连允向前倾了倾,习惯地为他拉平下摆:“紫色的如何,中州的御织造。”
周檀没穿过这样的重色,也不习惯太招眼的状态,但他微微低下头看见了人,在眼底浮起浅浅淡淡的涟漪圈:“自然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