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好奇地探脑袋出去了,辎重部的小车开始一串串走起来,在门外列出队来,这事多少有点吓人,辎重部没在坐着唠天气,小旗帜一挥,一群人忙着要开拔下去捞人了。
周檀外袍没穿就往外走,一脸「带我一个」的表情,走了几步又回来,眼巴巴看人,这表情说讨好也讨好,两条眉毛一皱,赫连允好笑挥手:“想去便去。”
人扑棱棱飞走了,过一会于锦田也扑棱棱跟上了。邸报又摞了一桌子,赫连允想也知道军械部何等做派,脑子一个个被驴踢的风格,热闹是实在没心思看,他指关击打几下,长生金踏云而来,羽毛光滑,显然被人精细地刷洗过,和过去灰头土脸的小模样,算是看不出来半点共同之处了。
他低声道:“跟上去罢。”
鹰翅膀一扇就是一道厉风,它又踏着云去了,半空之中只剩浅淡的虚影一道。
转过几个弯,没进城,辎重部的小车居然拉得比马蹄还要快速,任你土路石板路还是羊肠小道,都能撒丫子跑得如履平地,到了平地更是快,郊原上一间茶棚畏畏缩缩站着,周檀刚在茅草棚下歇了半会,一溜人风一样射过去了,身后滚滚烟尘,泼了玉骨茶杯一身脏。
“郎君往何处走?这地方,不好走啊,拐过去就是白骨淖子。”
有人在身后说道,现在名气大了,到处都有人认得,说郎君的语气总是带着笑。
周檀默不作声换了茶水:“便是要去那淖子。”
“嚯……”拎着壶的茶博士愣了:“那里头,有水鬼啊,拖着人的脚,一走上去,嚯,那要沉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