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描淡写,但周檀蹙了蹙眉:“我不信那传言,我先前不肯告诉你春庭月的事儿,只是觉得……”
他轻轻笑一声:“有些丢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个会用毒的人,却被人毒得这么狼狈,太丢人。太医院来了无数趟,甚至有传言说是……”
周檀看着他,轻轻停下来,眼里有波光一闪而过:“命犯帝星,不怪纪青这么怕我。”
“他是怕,坐不住的位置。”
南郡的皇帝位置,传到今上手里,说句刻薄话,是个四平八稳的轿子,没有尖刺的荆棘条,他不用开疆拓土,不用枕戈待旦,只用坐在玉京城里,稍稍宽容点,爱护这一方子民,守住这一片王土。
但太平时势像是造不出英雄,纪青非要四处搅浑水,非要用一场彻底的压倒性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位置来得名正言顺。
满堂文武被他拨弄着对立、撕咬,就算没到儿戏的程度,也不得不说,他太看得起自己驭下的权术了。
赫连允支住他垂下来的下巴,动作轻柔:“见不到他了,不必再想着了。”
“我以为天家亲情都是笑话,可你们不是。”
赫连允皱了皱眉:“那只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