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的嘴唇微微翕动:“宣战。”
“啥……”仵作掏耳朵,远远问道:“你说啥?”
“将军,今日去何处了?”他改口问道。
“去找沄州那位郡王了,不是我说,你们没事查什么沄州的账啊?有关系吗?!”
“有。”这人惜字如金。
郡王府离得不远,跨过金明池就是侧门,值钱地界也就这么几块,东家西家房檐都挨在一起,陆承言没穿甲也没穿靴,梳洗得风流倜傥,扇子夹在指头上,摇晃着遮住半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玉京城里不缺风流闲人,闲人,也是这地方,最不受忌惮的人群了,去哪都受欢迎,也都不显眼。
郡王府建成没几年,门是新鲜的朱红色,还没被风雨剥蚀得褪点皮,两扇大门吱呀一响,一股枯朽的陈年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点刺鼻的新香。
纪泊旌转动着生铁轮子,铁轮椅转了个圈,他正对着陆承言,扬起有些文秀的年轻脸庞:“陆将军,久仰。”
——
东海珠的亮光将水下照得一片敞亮,面前还是那四堵泥墙,赫连允伸手去推,软绵绵的力道从指尖一路传递到手臂,绵里藏着针,单凭力道,根本无法撼动。
鱼虾从里面冒出来,耀武扬威地游一圈,又回去了。泥墙不知道是认得出人还是天性有灵,只要选择性地吸纳着,鱼虾畅通无阻,人撞上去了,就是一股大力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