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赫连允说:“但这个声音,我记得,我的生母,她身边也有这个声音。”
“确认吗?”周檀问道。
“我记得……”赫连允轻描淡写:“小时候眼里看不清东西,听声还是能听的。”
周檀放下琵琶凑近,那双眼瞳仁清明,看不出受过什么伤,他微微叹气:“怎么一身的伤病?”
转念一想,周檀说:“这声确实少见,如果是位琵琶女,也有可能。”
海州的信鸽油水格外好,顶开窗子咕咕叫,字条来得太及时。
捡孩子的大阏君脑袋一拍,回忆着写到:“东舟、雪天、雪融春楼。”
“琵琶女……”周檀边思索边兜圈子:“从何查起?”
琵琶女不知凡几,生手熟手,出名的没名气的,就算周檀自己心里觉得,赫连允这样貌,生母估计名声不小,但他明白,无凭无据的臆测,没多大用处。
“那栋楼,名唤什么?”
赫连允回忆字条,说道:“名叫,雪融春楼。”
是个好意头,东舟位置偏北,气候不比玉京湿暖,一年四季大风吹,海上陆上狂风对着嚎。叫这名字,想来很契合城中百姓的期许。
周檀坐下,面露沉思。指尖搭在琵琶边缘,敲出几声零碎的杂音来。
雪融春,雪融春来红莲开。
“塞思朵。”他探出脑袋,冲外面喊人,空地里静谧了一刻,你推我挤,塞思朵从人群里跑几步来:“怎么了?”
“听过雪融春楼吗?”
“没有,但……”她话头一转,猛地说:“玉京城里不是有个什么雪融春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