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的隆冬日子里,云华骤然失去了踪迹,周檀也没再听说过,他去了何处。
传闻里总说,堪舆阁里一师三徒弟,算上倒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三徒弟是哪三位。
“有人说……”周檀细想那段日子里的风言风语,说道:“他是摔进了冰洞里,没能爬上来。”
位比国师,出门前呼后拥,最后的踪迹消失在结冰的边境线上,一个习惯锦衣玉食的老人,怎么会驱车前去偏远之地,再断送在一线冰窟中。
“冰冻啊……”玛风却说:“冻成一坨,方便下手。跟冻肉不是一个道理吗?”
帐子里一阵沉默,风在外头卷雪片,纷纷扬扬,呼哨声打着旋儿朝耳朵里钻,窗帏像是被烫了脚,呼呼啦啦飞旋起来。
周檀下意识捏起双手,想揣进袖子,那只手炉又落进掌心,一片滚烫。
云昙、云华,照这叫法,那音州城里的云殊,难不成也是那师徒四人之一?
商衍之,周檀盘算,到底从哪扯来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老僧。
南佛兴盛,寺庙在各地遍开花,不同分支的戒律虽有不同,也没谁那么轻贱规矩,倒像是心中逆反,一定要反着来。
他被推出玉京城的深水与漩涡,有一条捆在身上的绳索却始终不曾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