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啸突然响起!
一匹头颅歪斜的战马,从门栏处直接撞进营地,木屑四射一声闷响。
本已重伤的头颅,像是用线勉强挂着,一击之下,直接飞落雪地,骨碌碌滚着,没多少血。
无头战马轰然倒地,四肢僵直地抖动几下,不出声了。一枚散落的盔甲残片从马鞍上坠下,那甲片上竟有血迹!
有人去挑开雪,试图捡拾那枚看不出来处的铁片。
“不要碰!”
陆承芝站得远,当下跑不到跟前,只能大喊一声。碎片咣当一声掉落雪地,戳出个细小的雪洞,那血迹如陈年旧痕,层层堆叠,甚至扑簌簌地,掉下一层红褐色的碎屑来。
“是毒?”周檀起身问她,拎着一根长棍翻看。甲片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年代也久远了,连成色都分不出是何等制式。
“是疫……”陆承芝咬紧牙根,几乎怒笑出声:“真够毒的。”
「疫病」二字犹如重锤,直接敲碎了营地中的安定气氛,虽然暂时没有惊慌失措的呼喊,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凝重。
如逢大疫,九死一生,生死都难保,若是北面的铁兵长驱直入,必定毫无招架之力。
中帐是过了燕山的第一层关口,若是被击溃,不敢设想。
疫病的阴影来势汹汹,跟梨花潮「相得益彰」,在燕山口下卷起狂潮。
陆承芝擎着盏灯,从帐子这头一路盯到那头,翻看每个人的体表情况,整个中帐还算封闭,没人撞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