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碰上来的是唇,粘粘乎乎,带着点茶水气,赫连允知道了周檀身上那股香的来处,原本是心里吊着一根线,但听陆承芝说旧毒已经全消,这像是浸在骨头缝里的味道,闻起来倒舒爽多了,尤其是,凑得没缝隙的时候。
“不如做到底?”周檀含含糊糊,意有所指,两条腿没力似的,非要往不该挂的地方挂。
“不……”赫连允却说,一本正经:“要过婚典行完礼,才可以。”
“谁家的公子啊……”周檀阴阳怪气,不轻不重地踢上他一脚:“比宫里七八十岁的师傅还迂腐。”
赫连允闷声笑,没答话。
周檀知道那也不是拒绝,虽然心里泛着气闷,过一会就消散了。
他弓着身,委屈巴巴,脸皮又皱成包子褶:“好了,不再激你了,别这么用力。”
下头的力道总算卸了点,周檀没筋骨似的瘫下来,向前去,脖颈贴在一旁的肩头上。
两处都是湿浸浸的热汗,他没避开,微微扬起头:“如果有事情,记得告诉我,刀也不是不会耍。”
赫连允钳住他垂在腰间的手腕,轻轻滑落:“不必担心”。
周檀又想起什么闹心的事,老话重提,嘴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恼劲,半张脸都是通红的:“什么规矩都要守,显得我多急不可耐似的。”
“不急。”赫连允答道,挂着点纵容的笑意,手掌按着,胸口相依。
夜总归是长,闹了半晌还没睡意,周檀撑起身来,去瞧方才揉成一团的文书。
海州的人已在返程路上,只等危机一过,封禁一除,便能在半日里抵达中帐。
周檀的下巴还垫在赫连允肩上:“那家杂货铺子,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一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