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几乎是兄妹。
即是是皇帝偏爱这样的容貌,底下的州府,也不该会大张旗鼓地送来个内侍官,莫非他的执念,已经深到要透过这斜飞的眼,看见什么求而不得东西……或者人?
周槿途蹙眉,微微坐直身子,听着堂上你来我往的对话。奉承、恭维、玩笑话,虚情假意,红墙之内,不外如是。
陈家那小郎君也没什么好的,她百无聊赖想着,手上的镯子不停晃动,看上去顺眼,也不过是,有几分像她一去千里远的兄长。
但这小公子满口圣贤,逗一逗,就要刺猬似的,炸起刺来。
周檀啊周檀,她想,怎么这么些天,也没个消息回来。燕云楼的消息实在贵,她扁嘴心想,囊中羞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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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檀正在马背上炸毛,猫一样拱起背。他悔不当初要找刺激,结果被揉搓成一团水。
赫连允不愿彻底逾矩,不代表他十分规矩,周檀在马背上腾身而起,却不知道是太久不练轻功,还是赫连允力气太大,他跳起半寸,落下去时,整个人都被翻了个方向。
脸对脸,更尴尬。周檀问赫连允说:“路上的人,都去哪里?”
“小路……”赫连允道:“这是另一条。”
周檀愕然,凭他过分好的记忆力,竟也没看出这是两条路,路面、树木、矮草,都分明一模一样,连路上的印痕,都八?九不离十。
“谁这么闲来无事?”周檀嘟囔:“造一条一模一样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