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快被你吓得一命呜呼。”周檀往外一指,低低说道,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黏糊劲。
"抱歉,"赫连允说:“吓到你。”
他意识到周檀的言外之意,握紧那单薄的腕子:“没事,没什么,吃东西了吗?”
“是啊……”周檀哼哼一声:“吓得饭都没吃上。”
每到晚饭钟点,一口锅准时放置在门前,陆承芝舀了汤,回房暂且歇息一会儿,她神色轻松下来,叮嘱周檀道:“你盯着吧,没我的事情了。”
周檀挥手送她,不留情面地端走整只锅,放进两只巴掌大的大勺,戳弄已经炖得软烂的汤肉。
卧床的病人甚至拥有了贴心的喂食服务,赫连允抬眼看他,发现周檀格外热情,平时舍不得分给别人的炖肉全浇给了自己,他险些噎住,咽下一口肉,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吃?”
周檀扬脸:“忙着呢……”
说着话,他脚不沾地向外走:“成群的人来找我拿主意。”
赫连允低声笑,缓缓挽住他的手掌。周檀没走两步被扯回来,赫连允抚摸他的发梢,沾走一手冷汗,他重复安抚地说道:“没什么。”
剁碎的羊羹适宜配碎葱,浓汤配绿花,秋冬总讲个「滋补」,灶房里深谙此道,大块厚肉连肉带骨头,炖得软烂好入口。连骨头都几乎融化,浓汤泛白,咕咕噜噜细细响着。
周檀窝成球,安心地小口喝汤,歪着脑袋思索一阵子,把碗里仅剩的肉掏出来,眼里依依惜别似的。
“怎么?”赫连允问他,被瓷勺塞满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