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霄辰一怔,只说:“是。”
“年少慕艾……”皇帝忽然笑,嘴角有几丝皱:“难免的。但……”
他话头一转,语气温和:“阿辰,别叫我失望。”
“是。”阎霄辰微拱脊背,答道:“郡主和贵妃,似乎过从甚密。”
“是么?”皇帝看他良久,眼神忽而一软。
实在太像,像到让人觉得是谁姗姗来迟。
“地暖南郡燕宜家……”皇帝喃喃有声:“春无价啊。”
阎霄辰咬紧牙关,无声嗤笑。
“春无价啊……”皇帝又说,手里弄了弄脚下花:“阿辰,你去燕云楼做什么?”
“滴答——”
滴漏滴下一滴水,荡开涟漪。
阎霄辰握刀,指尖微微白,他垂眼不抬头,回声道:“坊间传言,燕云楼寻人一绝,想寻……我母。”
——
中帐里炊烟弥散,混杂肉羹香气。
周檀从房梁上滑下,攀上高台,挽起袖子指挥辎重部挪动帐篷。
陆承芝在一地的瓶瓶罐罐中挣扎了两三日,直接一把火烧焦了自己半边头发。周檀替她安置,手里攥着她养出的所谓的「毒饵」。
陆承芝半张脸黑黢黢:“虽然不知道他们如何操控将死的战马,但这毒饵,有同样的功效。”
周檀蹙眉,轻轻提起油乎乎的粘腻瓶子:“不能磨成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