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不怎么给她情面,她腿还挂在马鞍上,马就顶着一张长脸就扎进菜叶颜色那人的怀中,蹭得那人几乎仰倒。
雪白的一束长毛还热切地摇晃起来了。
左手边是蹭在一起的一人一马,右手边是越走越近的两个人,画面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赫连聿嘟囔一声,后退走人。
瓶子落进周檀手心,冰凉。瓶中并非空无一物,里面载着一杆鲜绿颜色的东西。周檀躬身去瞧:
那是一枝,尚且新鲜的春柳。从终点的瓮中取出,还有连成一串的露水从茎?叶上滑下。
“啪嗒。”
一滴露水落在手背。
——
“锅呢?”周檀在阁楼下坐定,刚端起碗,看见赫连聿顶着风走来。
“陆家那医女……”她开口问道:“是不是曾做过游医?在凉州的医寮挂名?称作郁青君?”
“是……”周檀说道,眼皮抬起,从碗里甩出一根澄黄姜块儿:“查得够透彻。”
“敢情好几年前,那拿一窝白鸡崽当海东青,骗了我一斤金臂钏的……”她忍无可忍,撒泼似的:“是她?!”
“孽缘……”周檀说,他放下碗,接着摇了摇头:“人傻钱多,看人是个俊俏郎君,认鸡当鹰,色?欲熏心。”
平凉侯索性一屁股坐地下,手掌一张:“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