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鸠不由微微打了个冷颤,“如此说来,各部首领肯定是要抛弃那些老弱病残,只留下妇孺了?”
“还不止,按照草原的规矩,所有高过车轮的男童,一律不能留下。”李戬收回远眺的目光,苦笑道:“最终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年轻的女人,以及懵懂的孩童。”
”既然如此,主上为何。。。“屠鸠忍不住问道,但随即便意识到不妥,慌忙下拜,”末将多嘴,请望主上恕罪。“
李戬淡淡的看着他,沉声道:“为何?哼,铁弗部屡次与我军作对,烧杀抢掠,屠缪万千百姓,如此血海深仇,若是我轻易宽恕他们,被屠缪的百姓答应吗?损失惨重的贺兰部能甘心吗?”
屠鸠听得冷汗淋淋,羞愧不已。
“起来吧。”李戬见他一脸懊悔,不由轻笑道:“你有此想法,也不能说有错。若是一个人不能心怀仁义,岂不是与畜生无异?只不过,有时候为了大局着想,只能选择不择手段。只要是对我征北军有利,即便将铁弗部屠缪一空,我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更何况,我现在有动手屠杀这些铁弗部众吗?”李戬伸手指着人群,冷笑道:“没有,我只不过是将他们贬为奴隶,赏给北方诸部。我征北军甚至连一个俘虏都没有斩杀,这在世人眼里,难道还不够仁慈吗?”
“至于这些俘虏能否活着抵达诸部营帐,与我们有何相干?“
果然不出李戬所料,仅仅数日,斥候便纷纷前来禀报。在诸部离开的道路上,尸陈于野,延绵数十里,引得大量的狼群在周边徘徊,久久不肯离去。
虽然铁弗部在河南地被尽数铲除,可李戬的大军依然在肆卢川坐镇,不但没有南撤的迹象,反而不断向北增兵。
十一月下旬,在剿灭了草原上残余的铁弗残兵后,王猛部率镇北军移驻奢延城,并组织数万民力,于河东之地的山林要道之上,修建大量营寨,屯兵防守并州匈奴。
于此同时,李戬又命贺兰宣,率领所部兵马,移镇河西,建立前哨,严防沮渠乌达偷袭,并伺机探查河西诸部的情报。
而他所在的肆卢川,此时已经集结了近三万的兵马。同时,随军而来的,还有从各地召集而来的数万民工。